3分钟涌入10万人！“官媒”点赞的“张同学”开直播了：暂不带货拒绝千万签约费

  2021年10月4日，张同学发布第一条视频，仅两天便涨粉超百万人。张同学的爆红也引来了“官媒”点赞，人民网评论道：“呼吁更多‘张同学’的出现，

  怎么就能在80多天的时间里涨粉破千万，引千万网友围观其农村里的生活的稀松平常？ 他的“火”会是昙花一现吗？ 大家为什么偏爱农村里的生活题材的作品？

  1月22日晚，粉丝高达1884万的抖音网红“张同学”开启了他的首场直播秀。

  “张同学”并没有一上来就带货，在时长1小时35分的直播中，张同学对近期成立农业公司、签约专业MCN机构等传闻一一做出回应。

  首次直播的张同学人气颇高，张同学开播仅3分钟，直播间就涌进10万人观看。据公开多个方面数据显示，这场直播最高时有26.6万人观看，为张同学的抖音账号累计涨粉5.57万人。

  此前有人质疑他签约费高达500万元，直播中，张同学坦然表示，不止500万，甚至有开出1000万、2000万签约费的时候。但他依然称自己不存在签约专业MCN机构，原因是不愿意被束缚，更喜欢随性一点。

  谈及自己对接广告、带货等问题的看法，他表示：“为了生活接了些广告，属于正常，我不跑偏就行了”，还强调：“暂时不会带货”。

  随后，“张同学直播首秀”、“张同学拒绝2000万天价签约费”、“张同学称暂时不会带货”等话题登上抖音、微博等多个平台热搜榜，引起网友热议。

  虽然没有带货变现，但张同学在直播间也收到了不少礼物打赏，有网友称直播间被抖音平台的“嘉年华”刷屏。据悉，购买一个“嘉年华”，需要充值3000元人民币。

  张同学抖音账号的广告报价已经高达30万元。截至目前，张同学已经与网商银行、OPPO、银联三个品牌有了合作。

  在东北三省入冬之际，辽宁省营口市大石桥市建一镇松树村的村民“张同学”，在一间已有40余年历史的东北平房里被阳光叫醒，他在被窝里撑起身体，“唰”地拉开了用钉子挂住的碎花窗帘，睁开一只眼瞅了瞅窗外的天气，然后一个翻身起来，叠被子、扫炕、穿衣穿鞋，着急忙慌上个旱厕，忙里偷闲抽上半根烟，洗手也只洗三根手指。去地里取棵白菜切成条，和玉米面拌在一起喂鸡，把剩饭热了喂狗，用开水冲鸡蛋，配上六味地黄丸喂自己。吃过早饭后叫上发小二涛去小卖铺割肉，和朋友在东北大炕上吃碗热乎乎的猪肉白菜炖粉条，再配上两杯白酒，好不惬意。

  这是抖音新晋短视频达人“张同学”的一日农村里的生活，床、穿衣、叠被、刷牙、洗脸、做饭、吃饭、喂鸡猫狗等农村里的生活日常，破旧的老房子、和兄弟们“嘎肉”吃饭、每晚看DVD……张同学把过去的自己都投影在自己的视频里。在他看来，这是他作为一个农村孩子，对家乡深深的乡愁。

  2021年12月16日，新华每日电讯发表题为《两个月吸粉1600多万，争议、模仿、围观也纷至沓来，张同学是谁？一个返乡青年用短视频建构的家乡》的报道。据报道，张同学原名张凯，与网络上的种种猜测不同，他是地地道道的松树村人。如今36岁的他，经历过许多波折。初三年级辍学后，他做过大车司机，与朋友合伙开过汽修厂，但都“没成大事”。汽修厂还因管理不善、意外失火，赔了30多万元。

  “当时我就住在汽修厂的一间5平方米的屋子里，一张木板床，一台电视机和一个DVD机。”张同学说，当时他总是失眠，常常把光盘反复塞进DVD机里，挤在木板床上观看，凌晨4点多才能睡着。

  2014年，修理厂彻底倒闭后，他拎着行李回到了松树村。“刚走到村口，我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起来。”一砖一瓦，一草一木，依旧是熟悉的样子。沉淀一段时间后，他又开始了在村子里的创业，但还是以失败告终。

  他在空地上养的5000只鸡，还没到一年，就赶上了鸡瘟。“当时真想干出点什么，但就是干不好。”张同学说，2015年开春，他跟着朋友到山东开店打工，每月能赚到一万元左右。2020年7月，因为家里面生了二胎需要照顾，他又重新再回到松树村，开始筹划拍摄短视频。

  有网友对张同学在抖音的视频进行了拉片，统计出“7分钟时长的视频，就有186个镜头，平均每个镜头时长2.27秒，而以快剪著称的《笑傲江湖2之东方不败》的打戏中，每个镜头是1.35秒，而主流好莱坞电影每个镜头平均长度才三到四秒。”

  这让张同学在走红的同时，也面对着诸多来自外界的争议：背后是否有专业团队？是否只是炒作“农村单身汉”人设？

  有网友“扒出”信息并称，张同学是吉林艺术学院导演系毕业生，曾参加《你好，李焕英》《扫黑风暴》《小姨多鹤》《黄大年》等多个影视剧拍摄；还有网红“八零愣子”称张同学曾是一起拍摄农村段子的短视频创业的合作伙伴，但在抖音账号粉丝累积到100万、快手50万时却提出分家，并拿走抖音100万粉丝的账号。

  迷雾在2021年12月4日渐渐拨开。据《新京报》报道，“张同学”名为张凯，是一位36岁的农村小伙，不过并非是单身男青年。他说：“我结婚比较早，23岁就结婚了，还有两个孩子。”至于网传的导演、制片人等信息，他说：“并没有这些人传得那么神。就说念书，九年义务教育我还差了一年，一共就念了八年书，所以导演系什么的纯属谣言。”

  不过张同学也表明，自己确实涉足过自媒体行业，但更多是在幕后，也参与过许多自媒体账号创作，被网友扒出来的“八零愣子”就是这里面之一。在“八零愣子”的账号中，张同学参与了前四十个作品的创作，“做着做着人都走散了，快到变现的时候就分开了。”他调侃道：“没人拍了，我就只能拍自己了。”

  “我最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，他的很多镜头都很刁钻，我每次都把自己想象成摄影师，会从哪个角度拍成这个效果。”张同学说，他最开始是叫来几个赋闲在家的发小一起拍。

  这群30多岁的男人女人们，有时候是在村里的空地，“鼓手”用木棍敲着水桶当鼓，“吉他手”把纸箱子剪成吉他模样，随意拨弄。张同学担任主唱，在雨中狂热地献曲。有时候他们会跑进山里，扮成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，来一场无厘头的表演。每次拍完，几个人总会热乎乎地在屋子里“嘎肉”，舒舒服服地喝一顿酒。

  对张同学来说，视频里的农村里的生活“是否真实”的探讨，并毫无意义。他更多像一个非专业的“农村导演”，因为剧情需要，他糅合了回忆与现实，通过短视频建构一个自己所理解和怀念的家乡。

  在争议声中，有关张同学成立农业公司、传媒公司的消息传出。1月7日，天眼查APP显示，疑似“张同学”关联公司辽宁省张同学传媒广告有限公司成立，并于几天后更名为辽宁省凯润康文化传媒有限公司。

  天眼查APP显示，该公司注册资本为800万人民币，营业范围包括信息广播电视节目制作经营；个人互联网直播服务；农村民间工艺及制品、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经营等。

  在此之前，辽宁省张同学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也于2020年12月10日成立，注册资本500万元，经营范围有食品互联网销售和食用菌菌种生产等等。张同学的本名“张凯”也出现在了该公司的高管名单中。

  对于成立农业公司一事，张同学也在22日晚的直播中回应，他表示：“（成立公司）自己真的不懂，第一家公司是张同学农业发展有限公司，当时有人让我建一个农业方面的公司，然后就让我父亲找人成立了一家公司。”

  正如前文所提到的，剪辑手法专业，卡点准确。“六七分钟的视频，更像是两三分钟的短视频。”赵耘（化名）告诉记者。

  影视行业观察者蔡辉向记者分析，剪辑速度和切换很快，在某一些程度上能够达到缩短物理时长的效果，镜头和叙事节奏也很好。“你很难想象，如果不掌握这套技巧和水准，很难做出既省钱，画面感又不错的视频。”

  蔡辉认为，如今的视频相较以往，“内容为王”并没那么重要了，而是“钩子”为王——播主要能让视频带有自传播的“病毒”，让人们看着觉得好玩，会一个接一个甩出去形成“流瀑效应”。

  “张同学的视频把看似很随便的东西抛给你，5毛钱的干脆面、六味地黄丸、大红铁脸盆、老式洗衣机、擦DVD的黄色海绵，以及偶尔忘记日子、一撕就是好几张的老旧日历纸，给人陌生又熟悉的怀旧感。”赵耘说。

  互联网分析师葛甲认为，张同学的怀旧是一个能“热”的点，但不是关键，如今视频市场正逐渐走向真实体现生活细节的发展趋势，而张同学的视频正好切到这一点，细节提供给观者真实的感受，让其拿到了红利。另外，张同学的视频内容是抖音目前缺少的资源。很多农村题材的短视频更多偏向于群魔乱舞、搞笑段子和装傻充愣，很少有人认真拍摄农村生活。

  从张同学粉丝暴涨、破壁出圈的可复制性方面，中央财经大学数学经济融合创新发展中心主任陈端和记者说，后面的模仿者可能不再会形成这种火爆效应。“首先，张同学作为一个特色乡村IP，其一定水平的专业度及配置音乐等与抖音核心基因贴近，这是精神内核；其次，从题材来说，贴近基层的大众生活，形成一种极为接地气的市井语言表达；此外，张同学满足了现代都市人对农村里的生活远观的观赏体验，同时，抖音平台有占据下沉市场的战略诉求，以平台为本的流量分配会有所倾斜。从精神内核到传播载体以及流量加持，多重力量锻造和呈现了张同学农村IP。”

  本文素材来源： 《商学院》杂志（记者李婷 石丹）、每日经济新闻、新华每日电讯、红星资本局（记者俞瑶 强亚铣） 等